薯條配可樂 作品

初入鬼宅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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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不想走讀?”

對話框裡蹦出了這麼一條訊息,姐姐發來的。

我叫林白藏,目前就讀於A大材料專業,大一。我有一個姐姐陳青陽,在A大經濟學院讀研,還有一個哥哥叫林朱明,在A大對麵的B大醫學院讀臨床,大四,除此之外,我的雙胞胎弟弟陳玄英,就讀B大的旁邊的C大編導係。

是這樣的,我們的老爸姓陳,我們的老媽姓林。

其實我們還有一個妹妹,在上小學,當時爸媽拋硬幣,花麵朝上,她就姓林了,名叫玉燭。

不知道是什麼特殊的緣分,我們四個從幼兒園到高中都在同樣的學校,大學又齊刷刷地來到了字母市,而且學校之間相隔不過一公裡。

姐姐剛讀研的時候就在校外租了個房子,當時我剛入學,對宿捨生活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,她也冇邀請我跟她合租,我也冇要求走讀,這就導致我被舍友的呼嚕聲折磨了一年。

現在她準備救我了,此時不溜更待何時?

不過我還是得問清楚情況。

我給她發了個“?”。

“這有個複式,有四個房間,離學校很近。”她給我發了個位置,確實離我們這一堆學校很近。

之後她又發給我幾張照片,是房子的基本情況。看起來蠻敞亮的,裝修簡約大氣,設施也很齊全,還有一個大露台。這種房子想必租金不便宜,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想租在這,除非……

“四個房間?你是要把我們全撈出去啊?”
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這意味著什麼,租金可以平攤了。

“房租……”

“你去問問玄英要不要一起,他不來的話你就出一千。”

“好嘞!”

我給陳玄英發了個資訊,問他要不要出來走讀。他大概率不會同意,因為據我瞭解他們宿舍四個人好得能穿一條褲子。不過為了租金我還要再勸他一勸,因為說不定他來了我就能隻出五百塊了!

然後我把姐姐發給我的照片和定位全都轉給了他。根據位置資訊,這個房子離C大最近,由於C大占地麵積巨大,他從這裡去上課可能比從宿捨去更近。

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理由……

他發了個“OK”的表情包。

今天可不是愚人節啊,我在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曆史上的今天,冇有任何傳統顯示今天可以開玩笑。我懷疑我的兄弟被奪舍了,他是怎麼舍下那一寢室老小的?我很想問問他,但是我怕我問了他再改變主意。

於是就這樣……算是談妥了吧,姐姐最終隻讓我交了五百塊,叫我週末就搬出去。

週末,姐姐來找我,發現我還冇收拾行李,而且完全冇有收拾的打算,她就抄起掃帚鞭策我,在她的鞭策下,我用半天收拾完了攢了將近一年的破爛。

幸好,我的退宿申請已經搞定了。

“哦對了,這房子冇電梯。”我們站在一個老舊小區裡的老舊樓房前,“咱家在頂樓。”

我看看一手一個的旅行箱,又看看“高聳入雲”的頂樓,腿一軟差點暈過去。

“唉唉唉差不多得了啊,才六樓,你這身強體壯的還能爬不上去?”

我,林·身強體壯·白藏,上學期體育課累暈兩次,體測壓線及格,這六樓還是有些勉強。

最終姐姐幫我拎了大箱子,健步如飛,我拎著小箱子,舉步維艱。

“年輕人,怎麼這麼虛啊?以後每天早上五點起來跟我一起晨跑。”姐姐站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我登上最後一級台階。

我說不出話。

算了算了,她應該不會真的拽我去跑步的。就算她真的要我去跑步,就算我要爬樓梯,這種生活也比在呼嚕聲裡夜不能寐的生活強太多。

“姐,這裡房租……一個月多少?”我想知道這個讓我氣都喘不勻的樓梯值多少。

“三千。”姐姐帶我走進屋裡。

“哈?”

以房子本身的質量和字母市的物價來看,即使冇有電梯這個價格未免也太低了。

“脫鞋,光腳就行,地很乾淨。”見我昂首闊步地往屋裡走,姐姐趕緊把我攔在了玄關。

我脫了鞋,走進屋裡,第一次參觀這間屋子。

整個屋子四四方方,門正好開在中軸線上,進門有將近三米的玄關,兩側牆上都打著櫃子。再往裡走,屋子另一端正對大門的地方有一個三段樓梯,通向二層,樓梯和玄關構成了一堵無形的牆,將空間一分為二。左邊是客廳,右邊是餐廳,走到這裡我發現玄關竟然是廚房和衛生間夾出來的一條走道,怪不得那麼長。

那樓梯設計得很巧妙,第一段是從地上支起來的,第二段是砌在牆上的,第三段是吊在天花板上的。

客廳和餐廳鋪著灰色的瓷磚,牆也很白,好像不久前才粉刷過。餐桌,茶幾,沙發,樓梯都是木製的,顏色比較深,看起來很有質感。沙發上的墊子很厚,看起來很舒服。

裝修蠻不錯,這麼看來,這個租金就更不合理了。

“怎麼樣?”姐姐走過來,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。

“姐,這房子冇問題吧?為什麼這麼便宜?”

“這是座凶宅,之前傳的沸沸揚揚的,你不知道嗎?”

“啊?”我依稀記得上個學期確實有傳言說旁邊小區有人非正常離世。

“上一任租客一早起來被鄰居發現趴在門口,屍檢結果是活活嚇死的,這房子封了半年現在纔敢再租出來。”

“之前也是,誰租誰倒黴。有一個心梗猝死的,有一個澆花掉到樓下摔成高位截癱的,有幾個互相捅刀子的,有被謀殺的,還有謀殺彆人的。不過這些跟房子都冇有直接關係,冇啥好怕的。話說你在答應我出來租房之前都冇調查一下嗎?這麼信任我?”

“那是……”

“你倆是咋合計著租個凶宅的?”門外傳來了熟悉的聲音,不過聲音的主人離這裡還有幾層樓。

“他們來嘍!”姐姐往門口走去,“抱歉冇提前告訴你,現在打退堂鼓還來得及。”

我倒是冇那麼害怕,但是有點隔應,這畢竟是我第一次住在如此聲名狼藉的房子裡。

但是打呼嚕的舍友比鬼更令我難受,再說見鬼也是一個我未曾有過的新奇經曆,我決定留下。

大概過了一分鐘吧,我就看到一個吊兒郎當的少年拖著斑駁的旅行箱大咧咧地往屋裡走,然後被姐姐攔在玄關脫鞋。這人是我弟陳玄英,一個傻叉。

他後麵是一個長髮青年,身姿挺拔,一舉一動透露著穩重與從容,他和陳玄英除了都長的很帥之外很難再找到共同點。他是我哥哥,林朱明。

“真行啊!我還冇住過凶宅呢!”陳玄英一邊蹦噠進屋一邊左顧右盼,“你倆咋找到這個房子的?”

“朋友推薦的。”姐姐拽著我和陳玄英往樓上走。

“綜合麵積和價格,這裡性價比最高。”哥哥慢悠悠地跟了上來。

“蕪湖!今天晚上就把鬼請出來喝一壺!”陳玄英手舞足蹈。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興奮成這樣,但是他同意出來走讀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是這座凶宅,他對見鬼這種事情一向是熱衷的。

二層也是四四方方的,上樓之後兩側各有兩個房間,對麵是衛生間。二層與一層在同樣的位置有同樣的樓梯通往露台。

姐姐把四個房間編了號,我們抽簽決定自己的房間,我抽到了衛生間旁邊的一間,對麵是姐姐,旁邊是陳玄英,斜對麵是哥哥。

房間的陳設很簡單,有一扇很大的飄窗,可惜朝向西北,陽光並不是很充足。

我簡單鋪了一下床,決定先睡一覺再收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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